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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偶

非常平淡的战后文

流水账 的感觉

大战结束后哈利没有留下庆祝来之不易的胜利，而是急匆匆的离开，等赫敏罗恩他们赶到尖叫屋棚的时候，只剩哈利的那只银色牝鹿站在原地焦急的跺着地，看到他们后急急忙忙的跑过来，“赫敏罗恩我先带着教授离开了，希望你们可以帮我将桌子上装有教授记忆的瓶子交给麦格校长，我治好教授以后我们会一起回来的。”哈利的声音从守护神中传出，他的语速很快，仿佛是在赶时间。

传完话以后那只牝鹿就跑进了禁林追赶它主人的身影。

时间飞逝眨眼睛五年转瞬即逝，这五年里无数人觉得救世主其实早就死了，斯内普卧底的事情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但依旧有人对他的身份表示怀疑 ，其中很多人都是被伏地魔和他的忠实信徒折磨而死的家属，还有那个装记忆的小瓶无故的丢失。 

校长室里麦格正在同一众的教师商量着什么，脸上止不住的挤出笑容，手里的信纸让所有人都看过了一遍，然后这个情绪感染了所有的人。

九月一日霍格沃茨正常的开学，火车的轰隆声从未中断，只是里面的故事变了又变。

依旧是一样的程序，分院帽唱着它新编的歌谣，学生们看着高台上空着的座位在底下窃窃私语，好像黑魔法防御课的诅咒并没有随着伏地魔的死亡而破散，而魔药课的教授说是出去游历放松一下，结果一去不回。

麦格拍了拍手示意学生安静下来，“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教师和魔药教师因为一些原因晚到了一会，那么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新来的教授。”

礼堂的大门被打开，哈利牵着斯内普的手从两个学院中间穿过，眼神只是冷冷的瞟了一眼那些看起来异常激动的学生，手死死的握着那只属于身边人的手。

哈利走到了教师桌上，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作为示意。

“哈利，西弗勒斯欢迎回来。”麦格亲切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欣喜，“西弗勒斯你比我想的恢复的还要好呢。”

“谢谢关心，米勒娃。”斯内普冷漠疏离的回应，还是记忆中的声音，完全没有因为受伤而变得难听或是其他，眼睛中没有一点点情绪，只有空洞，好像那就只是上好的黑曜石而已。“但我想我的伤并不会因为你的关心而加速恢复，哪怕一点点。”

“抱歉啊，他受伤昏迷醒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哈利带着歉意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手下在使劲的切割着牛排，刀跟盘子接触发出刺耳的声音，切好后将自己的盘子与斯内普的盘子交换一下。

“我累了，先下去休息了。”斯内普吃了几口以后放下刀叉起身离开，哈利只能抱歉的的对着教授们点点头，就紧跟着离开了礼堂。

 自那以后哈利就毫不遮掩对斯内普的宠溺，每天学校的走廊里总是可以听见波特教授，急匆匆的脚步声和那一句撕心裂肺的“西弗勒斯，等等我！”

“尊敬的波特教授，我想你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是在楼上，而不是旁边对吗？”斯内普看着从地窖跟到教室的哈利，在教室的门前停了下来，双手抱胸，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是的，不过我在给麦格教授的信里面明确的表达了，你以后上课需要我来监督和我上课需要你的陪同，而我们善良的校长也同意了这件事。”哈利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语气却止不住的上扬，如果他有尾巴的话估计现在已经摇的要上天了。

“好吧，伟大的救世主看起来你并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那么就请滚到角落里，老老实实的待着，不准打扰你卑微的老教授上课，明白吗，波特先生？”斯内普只能一脸嫌弃催促他走进教室，然后开始了他重复过好多次的讲话。

果然哈利老老实实的找了个板凳搬到角落里，一脸好学生的样子看着讲台上的斯内普，好像是在看独属于自己的珍宝，但却在听到阻止死亡的时候眼神黯淡下来，然后迅速恢复一脸专注的样子。

“波特，你还要一脸傻相的看我多久！”斯内普是在是受不了波特有些热情的视线，布置好任务以后装作四处巡视的样子走到哈利身前压低了声音说。

哈利则是挺了挺胸膛骄傲的开口“我要监督你，万一你被他们气出个好歹来，我好送你去医务室”

“波特先生，禁闭，今晚六点。”哈利抬着头，看着斯内普蠕动嘴唇好不容易从中吐出了这句话。

哈利站起来，“不用禁闭的西弗，反正我们每天都睡在一起。”哈利靠着斯内普的脸那么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直直的扑在他的脸上，“不是吗，我的教授？”

后排角落里的学生一边偷瞄着两位教授一边缓缓的朝中间移动，生怕被看起来有些恼怒的魔药教授牵连。

“愚蠢的波特！”斯内普似乎是被哈利这大胆的动作吓到了，没了后续的动作，只是声色厉茬的喊了一声，甩着袍子转身回到讲台上，“我想现在你们应该把你们做好的魔药放到你们卑微的教授面前，而不是继续傻乎乎的用搅拌棒搅动坩埚！”是的毫无疑问，底下这群可怜的小动物们被迫接受了他们的魔药教授在救世主面前受的气。

斯内普掐着点走出了教室，身后黑袍滚滚甩出了唯我独尊的架势，后面的哈利紧紧的跟着，像是守护宝藏的龙骑士，已经是寸步不离看护的地步。

“赫敏和罗恩邀请我周六下午去猪头酒吧，你要不要去啊。”哈利撑着头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低头批改论文的人。

“我从不知道做了教授以后可以如此的悠闲，波特教授，学生的论文批改完了吗，备好课了吗，做好处理各种意外事件的心里准备了吗？”斯内普只是瞟了一眼眼前的男人，口中发出了刻薄的询问，然后按照记忆在可怜的纸上写下了大大的T。

“可是是你让我过来关禁闭的诶，再说这才开学一个不到周，我还没有上过课怎么可能有作业这种东西。”哈利故作委屈的嘟起嘴。

斯内普眼都没抬一下，“既然波特教授这么闲，那么就请你将旁边桌子上放着的毛毛虫切片，蟾蜍去皮，这是你禁闭的内容。还有等做好后就请你抬抬尊贵的脚回旁边的卧室老老实实的睡觉，不要再试图半夜三更的爬上我的床打扰我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或者在门口狼哭鬼嚎的读那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情诗。”冰冷的话语从唇缝中溜出。

“好吧。”哈利委屈的起身，泄愤似的踹了一脚椅子，走到旁边的桌子上任劳任怨的干起了禁闭的内容，但处理了一半才恍然发觉有些不对，对着认真批改作业的斯内普小声的抱怨道“我现在又不是学生了，你不能关我的禁闭了，我才不要做这些！”然后气呼呼的离开桌子，走进了卧室，大力的把门关上。

这时斯内普才微微的抬眼，“波特先生，你现在在的是我的房间，而不是你的狮子窝。”

话音刚落门就被轻轻的推开，哈利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气势开口“我给你处理桌子上所有的魔药材料，我要求在你的卧室住一个周！”

“不行。”

“那五天！”

“不行。”

“三天，三天总行了吧？”哈利气势弱了下来。

“不行。”

哈利咬了咬牙“一天，我处理桌子上所有的魔药材料，就住一天！”

“好吧，那请尽快处理完。”斯内普又低下头批改起了作业，“哦对了，我一不小心把你的隐身斗篷放在桌子上忘拿下来了，你记得拿回去，还有是全部哦。”

然后斯内普就在哈利看见那一堆魔药的惊叹声中放下了羽毛笔，“我先去睡了，记得你的报酬只是今晚，还有你明天上午有课。”转身进了房间。

终于在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哈利疲惫的踏进了房间，斯内普在哈利躺到床上的瞬间清醒过来，穿上衣服下床一气呵成，在哈利一脸茫然的情绪下气定神闲走出了卧室。

然后在哈利幽怨的目光中悠悠的留下了一句“波特记得今天上午你有课，你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哈利大概是因为忙碌了一晚上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一时间恶从胆边生，起身一把抓住了踏出房间的斯内普，使劲一拉，顺势就把他扑倒在床上，然后熟练的将他圈在怀里，盖上被子闭眼装死。

怀里抱着僵硬冰冷的身体，哈利忍不住用头蹭了又蹭，声音有些疲惫的说“乖，让我睡一会，我好困呐。”

哈利的第一节课十分顺利的落下帷幕，但很显然斯内普并不是这么觉得的，地窖里传出了低沉中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声音，“波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叫我教错了没关系，我反正有旁边的教授撑腰，但你们不行，你们要是学错了我就让你们的魔药教授狠狠的扣你们的学院分？”

“怎么，不好吗？这可是我在处理魔药原料的时候好不容易想到的。”哈利磨着牙，一脸狡黠的笑着。

“可是我想波特教授应该还不至于像被欺负了的小孩一样找家长，而且你早就成年了。”

“成年了就不能找人撑腰了吗，哼！”哈利双手叉腰，脸上一副快来哄哄我的表情，眼睛看着那双黑曜石的眼睛，“还有你真的不想陪我去看看赫敏他们嘛。”

“不想自己去。”显然，对于得到的答案哈利倒也是没有多失落，只是盘算着该如何向他的好友们解释他的这五年。

周六的下午哈利早早地到了猪头酒吧，坐在角落的桌子上看着门口，等待着五年未见过面的好友。

周六的晚上哈利醉醺醺的走出了猪头酒吧，拒绝了好友让他住在自己家的请求，摇摇晃晃的往霍格沃茨走，深秋的夜已经很冷了，持续的吹散哈利身上的温度，让他的脑子开始昏昏沉沉，里面似乎只剩了，一个黑袍滚滚的身影在慢慢的走远。

大概是被冷风吹散了一些混沌，哈利的脑子难得的清明，他抽出了袍子里的魔杖口齿不清的喊出了“Disapparation（移形换影）”到了霍格沃茨的地界，摇摇晃晃的向着地窖走去。

“西弗，我好想你啊！”哈利重重的推开了门，一下子扑向了床上的人，压住了挣扎着想要起身的斯内普。哈利满身酒气的抱住他，眼里似乎泛起了泪光 ，像一只无助的幼狼终于找到了家的方向，重新找到了可以依靠的肩膀。

哈利迷迷糊糊的感受到他的教授又冷又硬，头下意识的向上扬，衔住了两片唇，明明一直都待在学校，可斯内普的体温却比刚回来的哈利还要低，刺骨的寒意让哈利瞬间清醒，“抱…抱歉，我有些喝多了教授，我…我出去醒醒酒，再回来。”

哈利狼狈的起身，走出了卧室，坐到了斯内普常坐的椅子上，愣愣的看着前方准备就这样等待酒醒。

“喝了。”一双漂亮的手伸在哈利的眼前，语气凉凉的，“喝完以后回去睡觉。”

“我能跟你一起睡吗？”哈利满怀期待的开口询问。

“不行。”得到了冷漠的回应。

哈利看着黑色睡衣消失，举起手里的醒酒药一口吞下，接着吐了吐舌头“真是的，还是那么的难喝。”

第二天哈利酒醒了以后本来想解释一下昨天晚上的事，可是斯内普一直在魔药室里，仿佛是在躲他，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周五似乎和平常没什么不一样，依旧是去礼堂吃饭然后上课，然后再吃饭睡午觉上课，如果没有下课以后突然砸到斯内普胸膛上的一颗石块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在魔药课好不容易下课以后，斯内普在前面大步的离去，哈利静静地跟在身后，在快到地窖时一块石头直接砸到了斯内普的胸膛，哈利隐隐的听见什么东西微微裂开的声音，一颗心直接提在了嗓子眼，在看到斯内普好像没什么大事以后冲过去抓住了躲在暗处偷袭的人，但被抓到后他却似乎不慌张，对着斯内普的方向愤怒大骂“你就是邪恶的食死徒，肮脏的叛徒，应该背所有人指责和谩骂，是你害死了我的哥，但仅仅因为一个记忆，你就摆脱了叛徒名声，甚至还可以回来教书这不公平，你这种人应该下地狱！”

石块上的食死徒懦夫清晰可见。

哈利紧张的看了看斯内普，看他似乎没有多在意，转身回到了地窖，脸上没有悲喜。哈利勾起嘴角苦笑了一下，抓着这个学生送到了校长室，然后转身离开。

晚上哈利十分的不安，在床上翻来翻去就是睡不着，哈利拿起魔杖挥了挥，才刚刚八点多 ，放弃了半夜爬床的想法，直接起身走到斯内普的卧室门口，很自然的开门然后爬上去，抱住衣服之下包裹着的僵硬的身体。

“别闹了，我真的很累。”斯内普的声音清晰的从旁边传来。

“我明天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哈利在黑暗中开口，“你可不能不去！”他又紧接着补充道。

“嗯，嗯，嗯。”斯内普胡乱的答应着，嘴上说着困，但他的眼睛却在静静地看着抱着他的人，空洞只有空洞。

深夜总是那么的安静，房间里漆黑，两个身影彼此抱着，他们都是彼此唯一的安慰。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哈利推了推怀里的斯内普，他刚刚用魔杖看过时间了，上午九点但斯内普还没有起来，这十分的不寻常，大概是昨晚睡得太好的缘故，直到哈利摸到了斯内普白色衬衫下一片湿意，才意识到了什么。

哈利缓缓的下了床，像往常一样，去洗漱间洗漱，哈利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睛里满是血丝，眼神死寂而又空洞好像被生生的剥离了什么，一抹鲜红顺着嘴边缓缓流下，但他只是满不在乎的擦掉。

哈利召唤出了那只银色的牝鹿，哈利轻轻的拍了拍它的脑袋“去找赫敏，告诉她今天的事情取消了，我很抱歉。”牝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悲伤的情绪，哀鸣一声以后才大步的离开。

哈利通过地窖的壁炉直接传送到了校长室 ，“我要辞职。”哈利直接的说出了自己来的原因。

“怎么了，哈利？”麦格疑惑的开口，“如果是因为昨天的事，那么我很抱歉，但我想应该还不至于这样。”

“他死了。”哈利淡淡的开口，语气不悲不喜。

“哦，哈利，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想西弗勒斯还不至于因为一块小石头而丧命。”麦格皱起了眉头，声音了藏了不悦。

这似乎打碎了哈利树立起来的围墙，绿色的眼中瞬间续满了泪水 “那我告诉你，我的教授早就死了呢？”哈利一点点的撕开旧日伤疤缓缓的讲述了这些年的过往。

“其实大战结束以后，我赶到尖叫棚屋时西弗勒斯就已经停止了呼吸，我是人又不是神，做不到让人复活 ，我带着他四处奔波，最后听说妖精有一种神奇的炼金物品可以使人复活，为了那个东西我几乎花光了波特家族的所有积蓄，然后他们告诉我需要已逝者的记忆，我做完了这一切他们最后告诉我这只是将逝者的记忆灌输到他们做好的人中，在按照那个记忆来对现实做出反应，算不上复活。”哈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真的很像我的教授，他完全接受记忆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能不能回霍格沃茨上课，我同意了，所以才给您寄了那封信，但现在他死了，他装载着记忆的瓶子破裂了。”

“我不想复仇或是怎样，我想离开，带着承载着他记忆的人，世界那么大我想带着他一起去看看，或者说他陪我一起去看。”哈利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里，回到地窖抱起了床上的教授，什么也没有拿，离开了霍格沃茨，离开了巫师界，从那以后哈利·波特至死也未再踏入巫师界半步。

有时哈利会莫名的想起那个没有送出的惊喜，一套整洁的西装，一片独属于他们两人的花海，没有来得及送出的戒指和从未说出口的我爱你。